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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点点头,走出去两步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回头,刚好风枕眠低下头,捏了捏晏清的耳朵。

    而晏清脸颊泛红,却没有躲。

    大祭司:……

    自家的白菜,似乎是自己端着盆跑的。

    “你真的,来自未来?”晏清看着风枕眠,眼里满是清澈的愚蠢。

    他看过不少小说,联想了一下风枕眠的话,挣扎着爬起来,“所以,你是救世主?”

    这对一个沉迷小说的中二少年来说具有致命诱惑,晏清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期待主人拿出食物的小狗。

    风枕眠本来想说不是,但看见晏清这模样,他淡定的点了个头,“可以这么说。”

    果不其然,精灵眼里的崇拜更多了。

    “那我呢?”晏清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你特意回来找我,我应该也是很重要的吧?”

    晏清对自己的未来很是期待,“我是不是也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毕竟按照定律,救世主都是需要助力的。

    风枕眠回到过去以后直奔向他,肯定是因为他是最重要的助力!

    “嗯。”风枕眠想到晏清以身补天裂的画面,点了点头,“阿晏拯救了世界。”

    “我就知道。”晏清哼哼一笑,“精灵一族被神明眷顾,也分担神明的职责。”

    生命女神本就是个热爱世人的女神,他们自然也爱着人类。

    只是……人类一直在伤害他们。

    “别想这些了。”风枕眠抬手在晏清眉心点了点,“阿晏要好好养伤。”

    那些污染虽然被木灵珠镇压,但也对晏清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尤其是他现在的灵魂还未被完全修补,强行取出木灵珠会造成二次碎裂。

    “哦。”晏清再次被塞回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晏清都被迫“卧病在床”。

    大部分时间风枕眠都在照顾他,也有些时间,风枕眠会说一句“我要出去几天”,然后一连好久都不见踪影。

    晏清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但应该是拯救世界这样的大事。

    “王。”大祭司看着晏清,欲言又止,“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晏清眨眨眼,“祭司不相信他吗?”

    晏清对殿下是天然的信任,大祭司并没有这层渊源。

    她也修习过一些预言之术,虽没女巫一族那么精准,但也大差不差。

    那日风枕眠说他来自六百年后,大祭司就以生命为祭,做了一次预言。

    那个未来被一片大雾遮挡,她在里面走了很久,才终于看到了大雾散去的一个模糊画面——

    她看见风枕眠穿着一身黑金长袍,将两个修士掐死。

    那张俊美的脸因染了血变得妖冶,随即,他走进密室,看着床上的人,“阿晏今天也不乖呢。”

    床上,赫然是被锁链锁着四肢的晏清!

    祭司心中大惊,画面消散时猛得吐出一大口血。

    这个画面梗在她心里好几天,大祭司想再次看看,预言却再次变成了一片白雾。

    不论她怎么行走,都只是一片白雾。

    那个画面,仿佛变成了个莫名的臆想。

    “我不知道。”祭司说:“毕竟,没人能证实他那些话的真实性。”

    “我能。”晏清看着她,“祭司,我相信他。”

    不只是祭司,晏清也怀疑过那些话的真实性。

    “相信他吧。”晏清低下头,精灵王守护全族,又怎么可能是个中二傻白甜。

    “这个世界……需要他。”

    精灵一族也需要他。

    祭司静静看着晏清,他们谁也没说话,但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祭司没再说什么,端着药碗离去。

    晏清盯着门口,叹了口气,“他这次又去哪了?”

    那人,已经五天没回来了。

    晏清用被子裹紧自己,以为这样就能驱散心里那阵不易察觉的难过。

    “呦。”风枕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这是谁家的精灵卷啊?”

    一只手戳了戳晏清的后腰,精灵浑身一震,转过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风枕眠。

    下一秒,一朵纯白的雪莲花出现在晏清面前。

    带着凉意的花香侵占了晏清的呼吸,他愣了一下,“这是……天山雪莲?”

    “嗯哼。”风枕眠把雪莲递给晏清,又占据了大半张床,“这朵雪莲可难摘了。”

    他笑眯眯看着晏清,又将自己被划破皮的手支到晏清面前,“你看,我都受伤了。”

    晏清:……

    再晚点这伤口都愈合了。

    “哥哥。”风枕眠忽然叫他,“我这么辛苦,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

    第二八一章

    作为一只饱读诗书的精灵, 在风枕眠喊出“哥哥”的瞬间,晏清脑子里就闪过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往后挪了挪,试图同风枕眠保持安全距离。奈何脑子里全都是那些黄色废料, 红晕一路浮上耳根。

    “哥哥怎么脸这么红?”风枕眠低笑一声,抬手碰了碰晏清的耳朵尖, “是不是还没病好啊?”

    晏清实在是受不了风枕眠操着一口清冷的嗓音一本正经叫自己哥哥的画面, 他再次往后退了退,几乎靠在墙上,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